痒
说出来没人相信,邵郁去年只不过去了海南两个月,工程还没完成,就在某天半夜狼狈而回,带着一种叫做湿疹的痒回来。
不不不,你别想多了,海南是很美,海南的姑娘更美。但是,那些与邵郁无关。
他的工程是在海南一个偏僻的地方,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县,风景与优美的三亚有天地之别。而他的工程就是给这个地方开出一条公路,把经济带到这个地方来,把白花花的银子装进他的口袋里来,然后,住好的,吃好的,玩好的。但目前,他住的地方只是临时搭建的一层平房,早上推开门,远处是山,眼前还是山,看在心里,是荒草萋萋。时不时地,一阵海风卷着沙尘而来,一不小心就让沙尘蒙了眼,简直让人想逃离。
在这样的沉闷与无聊中,湿疹这东西莫名其妙地来了。
刚开始时,只是脚背那块肌肤先痒了起来,像皮肤过敏一样。挠了几天后,痒得难忍,只好去看医生。医生当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湿气重,患了湿疹,给了几包西药祛湿。
吃了三天,当时也起了效果,不痒了。可是,没过几天,又痒了,比上次更痒,在挠痒的时候,且有恶化迹象,竟然能挠出水来,挠出一个伤口来。邵郁又去看上次的医生,加重了剂量,带多了几包药回来。
这次,貌似又起了效果,痒得不那么厉害,就算去挠,也不会挠出水来。伤口也在结疤中。
可是,这高兴只是两天。疤还没结好,他又痒了,要命的是,这次像是传染了一样,脚背痒,手腕也痒,挠起来又出水了,都挠成了一个个小伤口。伤口上渗出的水,有一种透明的清,还有点粘,怪怪的。
邵郁烦死了。他本想着快点完成这工程,快点回去见小一的。可是现在这样子,他没有见小一的心情了。
小一信息里问他“你还爱我吗”。邵郁一手握着手机看着信息,一手又轻又重地挠着脚背上的痒。轻了,如隔靴挠痒,解不了痒;重了,痒是解了,可创伤也加重了。那到底是轻轻地挠好还是重重地挠好呢?怎么就这么难呢?邵郁没有回复,直接把手机扔在沙发上,专心去挠痒了。他现在只想一个问题:明天要去哪看医生好?
邵郁觉得上次的医生太不给力,干脆到县城里换另一个医生。他就不信这小小的痒竟然这么难治。这个医生的诊断和之前一样,还是湿疹。不过,他先开了一大堆的药,说得先把伤口上的水干了,然后再作他想。
邵郁把药都吃了后,发现比上次的医生更不给力,简直就是庸医,一点效果都没有,反而伤口处的水像一个个小泉眼,每天都保持着湿润,怎么可能结疤?可能好起来?
邵郁开始有点烦躁-——我就不信邪了,难道比绝症还难治?他向当地一些人请教了哪有医生能治湿疹,或者是能解疑难杂症的偏方。有好几个人都给他推荐了说是“使得”的医生,言下之意简直就是“包好,不好不收钱”。邵郁满怀期待地去看了,最后却是一盆盆冷水泼得浑身烦躁无比。吃药像吃饭一样,一包又一包,可是,不见效果,反而更显严重,小伤口有多无少,有小到大,简直就是恐怖、可怕。
小一在“我去找你,好吗?”
邵郁想了一下,还是拒绝了。他说:“我这段时间很忙,过段时间再说好吗?”他没有说谎,真的是忙,忙着上药水,敷药粉,吃西药。要是有效果了,就每天三包,坚持一个疗程,要是没点效果,他就接着换医生看去,能不忙吗?
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,那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知如何向小一开口,他就是不想小一看见目前的他,一个与以往不一样的他,一个他连他自己都厌烦了的他。他要等到彻底痊愈了,恢复到以前的他时,才肯见小一。
说到底,这时候的他害怕失去小一,害怕小一见了他,会离他而去。只是,他的痒太强大了,强大到入侵了他的思想,占据他的思想,让他一心为解决痒而绞尽脑汁,而忘了去体会小一的心情。
小一问:“你是不是有了别人?”邵郁哑然失笑,小一一定想不到她的情敌不是什么女人,而是湿疹这个顽疾。要是给他选择,他真情愿选择有了别人,也好过被湿疹选择。
小一又说:“以前的你是热情的,后来的你是平淡的,但现在的你是冷漠的。”
邵郁皱着眉,想起了以前。他第一次见小一时,并没有感觉,小一是那种普通得随时要被人群淹没的女孩子,他则不同,帅到掉渣的,从不缺乏女孩子的追求,之所以没有女朋友,是因为他对每一个女孩都有一点不满,这个嫌肥,那个嫌瘦。有一次公司组织旅游,他一个人不知怎么就走散了大部队,还掉进山里的一个坑,是小一把他救出来的。那么多人,就只有小一一个人时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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